模仿游戏同人小说《Enigmatically》(休艾伦HughxAlan) <05>
<05>
休的好心情只是让孟席斯更为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我还以为你真是个没有人情味的家伙呢！”休满脸笑意地摆着双手。“你的担心根本太离谱，我绝对不会做出伤害艾伦的事。”
孟席斯动了动下巴，咀嚼般地吐出话语。
“......你一直很容易被艾伦影响。”
“喔~不是一直吧？”休稍稍地作出抗议，深邃的双眸中满溢着奇妙的神彩，他咧嘴笑了更开。“我曾经对他很有敌意，不要忘了。”
休轻松地说着玩笑话，充满智慧的双眼同样也在回应着孟席斯对自己的打量。
“因为艾伦的头脑？”孟席斯的声音短促了许多。
“因为他是艾伦。”休轻摇了头，并且神色顽皮地眨了眨眼。正因为对方是孟席斯，所以恰恰好的很多事情反而不用说太多。“好了，我们来谈谈关于这次『任务』的事。”
休打了个响指，结束了这个话题。
虽然孟席斯的神情有点复杂，但他也没有多问的打算。
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这次对休的要求即使上不了台面，但也仍旧属于公事。
而且孟席斯再拥有多少对情报的强烈掌控欲，也不会发作在一个比他拥有更多秘密的人身上。
这是他识趣的地方。
＊＊＊
──然后，休又坐上了他觉得非常浪费时间的火车。
其实对于孟席斯的委托，他大可以要求搭个军机的，那可一点都不为过。
不过鉴于他要去的地方是温斯洛，他可不想为艾伦带来不必要的注意──甚至是吓到艾伦。
毕竟艾伦是那么的纤细......当然了，就算他要搭乘飞机也不可能作出在艾伦家门前直接跳下飞机的鲁莽行为......
休又在心里嘀咕了好久，终于......
好吧！反正他就是又坐上了火车！
他实在该买部车的，但开车这件事让他觉得懒散又提不起兴趣，更重要的是突然选部车也不能确定选到的是部最好的车吧！他或许该开走孟席斯的轿车，但那太过方正的样子也实在对不上他的口味......
休忽然轻叹了口气并且开始摇着头，他有点被挫败地按上了自己的额角。
......老天，怎么任何事情只要扯上艾伦就会让他精明的头脑落到了这种超级混乱且有点愚蠢的地步？
休抿紧嘴巴──当然他也不讨厌这种状况──他只是希望自己的神智至少都能保持在清楚的状态之中，免得自己不知不觉地被自已卖掉。
是的，被他自己的感情卖掉......
休以食指抵着自己的下颚，他望向窗外的景色，却没有一丝一毫要将窗外景色收到脑袋某个部份里存放的打算。
即使景色如何优美，对他而言也没有任何意义。
那终究只是一幕一幕匆匆掠过的画面。而他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眷恋，就像一向的态度。
世界上没有不会改变的事物，当然人也是。
不用期望太多，当然也就没有失望。
他是会付出喜欢这种感情的，但他往往不会给上太多，这点并不是因为他太薄情或是不愿付出真心──讽刺的是，正因为他知道自己心真诚得太过贪心。
他是那种碰到想要的东西就会想要把它藏起来锁起来的人──他不愿意跟别人分享自己喜欢的一切，就连被别人看到都不想──可惜这个世界的人跟人毕竟有所交集，所以他无法把自己想要的一切通通霸占......
当然了，他也不否认霸占西洋棋冠军称号的这种柔性手段。
......总之，在他年纪还很小很小不应该会去想这种事的时候，他就决定让自己过得淡然些、不在乎些，这样才不会让他活得稍稍的不愉快......
再次意识到自己内心隐藏的黑暗面时，休的眼神不禁尖锐了起来。
他的人生没什么不好，在旁人看起来甚至是完美地过了头，只是...只是他偶尔仍旧会感到一些小小的空洞感。
那感觉总是非常非常微小，小到让他从来不觉得需要去费心注意......
但事实就如同孟席斯说的──他就是会被艾伦影响。
他终于碰到了一个能够影响他的人。
一个能让他开心或愤怒的家伙。
他对艾伦‧图灵产生了兴趣。
当然在最起初这份兴趣更包含了对于领地被侵略的不平衡与不愉悦。他不得不抱怨艾伦那时候出现的实在太过巧合。就在他的人生因为那该死的问题机器而陷入瓶颈的时候，没错，艾伦的出现简直就是趁虚而入！
好吧，脑力互相冲撞的拉锯战他是输了点没错，但也只有在破解密码那方面。
认输的感觉意外的不是那么差，对于他而言甚至还有种些微的惊喜感──当然了，他才不会表现出来。
他一开始感到兴趣的当然是艾伦的那颗天才头脑，他并不否认，跟一个聪明人说话确实是比跟普通人说话更要开心上许多。
而他也逐渐发现，艾伦的强硬与自负都只会显现在解谜的区块上，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再次收下了两人之间的主导权。
那就像偷偷养了一种非常天才优越的超级物种却需要普通人来喂养照顾的感觉──这完全没有贬低艾伦的意思，也不是说他是个普通人。休只是单纯地觉得有趣且好玩。
对于他抛出的任何东西，艾伦的每个反应都让他感到新鲜。
这也让他对艾伦的兴趣从一个脑袋开始蔓延到他的整个人。
虽然有时候有点累人，甚至会感到烦......不过现在想起来，那却是个能陶冶心性的好方法。
休以食指扣上了自己的嘴唇。他澎湃的心绪早已从当年的布莱切利飞到了那个在艾伦家度过的夜晚。
──那晚的艾伦在他的怀里哭得不停。无论他怎么安慰就是无法让艾伦停止那不停涌出的泪水。
他不得不惊叹艾伦的泪水简直是漂亮极了，无瑕且剔透，而那双被泪水洗尽的眼睛也是。
可是休当时只觉得自己的心痛到要被撕裂的地步，他甚至发誓，绝对不会再次让艾伦在自己的面前哭泣。
他让艾伦紧紧靠着自己，发现艾伦就连哭泣的方式也让他心疼到无法忍受的境界，他可以察觉艾伦正努力地压抑着悲痛的哽咽声，于是他用轻柔的声音安抚着：“你可以放心哭出来，艾伦，那样会舒服点。”
但艾伦只是在他的怀中摇着头，哭声更加压抑了。
于是他吸了口气，更深刻地把艾伦搂紧了些。然而艾伦的腰却是那么的窄而纤细，艾伦整个人就像是个易碎的宝物。这个想法可完全不会让休觉得自己反应过度，因此他强迫着也叮咛着自己要控制力道，并且更加温柔。
“艾伦，相信我，一切都会没事的。”
他说，这并不是安慰，休知道自己能做到，只是或许要花些力气与时间。
他开始轻抚着艾伦的头，艾伦的泪水和吐息全都积累在他的胸膛上，他的衬衫早已被眼泪浸湿了一大片。他听见了艾伦在低喃着些什么，却无法确定。
或许是他的话发挥了神奇的功效，悄悄地，艾伦的哽咽声逐渐消失。
就在他开始思考着接下来是否适合取笑艾伦弄得他一身眼泪和鼻水的同时，艾伦却脱力般地全身软了下来。
幸好休马上反应过来将艾伦搂得更紧。
他先是紧张了一下，接着便弄清楚了状况。
他的声音不只好听，显然还有催眠这项功能！
“艾伦？”
他试探地叫了几声，并将艾伦整个人改用单手托住，接着再用另外一只手轻轻地碰上艾伦的脸颊。
艾伦睡得很熟。
“老天，你这家伙也太任性了吧！”
休轻轻感叹了一声。
在他的经验中，应该只有年纪小的孩子才会这样哭到睡着。
他无奈地看着艾伦，那仍旧带有泪水的脸庞熟睡得明显的无辜。
这真的只能用非常可爱来形容──即使可爱这个字眼他曾经限制自己在布莱切利园的时候对艾伦使用，但天知道，这场会面早就让他打破了这个限制不知道几次了。
休再度轻轻叹了一声，但这次的叹息跟上一次的有些不同。
他的表情复杂，更带着些许的寂寞。
他一直在自己与艾伦间拉了条明确的线。
那是他们两人之间最妥当的距离......
休打横抱起艾伦，同时也发现艾伦轻得离谱。
该死，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好好喂饱自己？
他几乎在心里叫骂着，但他自己清楚他根本无法对艾伦真的发起脾气。
休抱着艾伦走进了卧室，接着小心翼翼地将艾伦放到床上。
他听着艾伦的沉稳呼吸，并且轻轻地拿出手帕为艾伦擦去那熟睡脸庞上的泪痕。
老天，他真的哭得一蹋糊涂是不是？
没有什么会比这让他更心痛了。
休的手指不经意地碰到艾伦柔软的唇瓣，这让他皱起了眉头。
他抽回手紧接着就要起身，但艾伦却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地抓紧了他的手──那就像是某种恳求的动作，他明了艾伦就连在睡梦中都在乞求庇护。
这强烈的意识让休放弃了将手抽回的打算。
天知道艾伦这阵子遭受了多大的苦难？不论是生理的疲惫又或是心理的。
如果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让他睡得好些，他当然愿意。
于是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艾伦床边，全心全意地陪着这个受了太多苦难的人。
他修长的手指滑过艾伦的发际，彷佛这是最弥足珍贵的一刻。
休看着艾伦的表情渐渐放松，终于等到艾伦将整个脸部线条完全缓和了下来。
“祝你有个好梦，艾伦。”
他将轻抚着艾伦头发的手慢慢收回，同时轻声说道。而艾伦就像听到了一般也发出了回应。
“......克里斯多弗...拜托......别走......”
艾伦的唇间再次呢喃着片断的不安与恐惧，休则是想也不想的便俯身凑近了艾伦。
他的双唇温柔地抵上了艾伦的耳际。
“我不会走的。你知道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艾伦像是感到安心的发出一声轻息，接着脸上露出了淡淡的腼腆笑容。
他在艾伦与自己之间拉了条分隔的线──
而在得知艾伦接受审判并且被定罪的同时，他就决定了要跨过那条线。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