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游戏同人小说《Enigmatically》(休艾伦HughxAlan) <06>
<06>
艾伦睡得恬静──这本就是他应得的。
此时的艾伦终于放开了紧抓着休的双手，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再需要，而是他确定了庇护自己的人会一直待在自己身边。
休看着艾伦那安稳的睡颜，强烈的满足感在他的胸口充斥着。
如果艾伦连在睡梦中都会受到折磨那就真的太残酷了。因为艾伦，他开始会频繁地咒骂起上帝，他才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打下地狱。当然，如果他真下了地狱，他也会爬上来跟那个所谓的上帝理论对质，把祂从祂的宝座上给扯下来。
所以，很显然地，那个上帝什么的该庆幸艾伦此时睡得非常舒适安心。
休听着艾伦不再紊乱的吐息声，他甚至还可以看到那长长的眼睫偶尔随之一动。对休而言，艾伦的睡颜完全能被称作艺术品，艾伦睡着的模样让他更像个天真的孩子，无邪且纯真。
他刚刚对上帝的冒犯是一回事，爱尔兰天主教家庭出生的他其实从来都不很在乎信仰这种东西。
不过他还是要用个非常宗教的形容词
──艾伦就像个天使，看着这副可爱的睡脸根本就是种享受。
休的心情很好，他那微薄的双唇忍不住牵起一弯微笑，这张笑容中蕴含的是他从未展现在别人面前过的温柔与悸动。
他克制着想要伸手为艾伦拂去几络滑下前额发丝的冲动，只是轻轻地帮艾伦把被子拉好。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地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却始终带着几许留恋。
静悄地，他走向窗户，开始动手将窗帘拉上两边束了起来。他希望艾伦能在温和的晨光中醒来，毕竟英国的阳光可没有热带国家那样总是太过灼热伤人。
束好了窗帘，休再次的优雅转过身，也理所当然地再次将熟睡的艾伦收进了自己眼底。
休的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强烈的问号。
他微微拢起双眉。休不禁自问着，他现在这种看着艾伦的眼神若是被艾伦看见了会不会吓到他？
他的眼神强烈而饥渴，看着艾伦的他就像某种可怕的掠食性猛兽正对准着自己的猎物。
而这非常的不恰当。
休警告着自己。于是他立刻闭上了眼，随即迅速地将头撇过。他的步伐既大且匆促，直到确定自己离开了卧室并且小声的关上房门之后，他才稍稍放慢了脚步，他略显失神，随即低头看了看手表。
现在早已过了午夜。再怎么末班的火车也不可能有那么晚的班次会等着他。
他无意识地扒梳了几下头发，估计着自己也只能在艾伦家里过夜了。
有没有一张好床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差别，同时他也没有什么倦意，如果真要说上点什么的话，就只有那只被艾伦紧抓了很久的手有点发酸。
他上下动了动那只发酸的手，发现开始有点麻麻的感觉。
不过他不介意，一点也不。
＊＊＊
休花了一些时间帮艾伦妥善地收拾好那些散落的氰化物结晶。
他瞪着那显得格外凶狠的氰化物小罐子。
老天、他真的越来越不放心艾伦了！
他清楚记得当年在布莱切利园的时候，艾伦一旦沉浸在研究之中就会变成这副乱七八糟的模样──而到最后收拾一切的人总是他和琼。
休虽然很乐意负起担当艾伦监护人的责任，但他还是会说教的──他花了好几次跟艾伦说明解释甚至抱怨，而艾伦总是会露出做错事孩子般的无辜表情点头答应会改进......但仅止于如此，在不久之后他们的小木屋依然会再次迎来一场乱七八糟的风暴......
而他又会再次气到跳脚，即使他实际上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生气。
休笑了出来，他迷人的双眼弯成一个过于好看的弧度，是的，只要把对战争的责任掩盖住，当年的时光绝对是段美好且值得回味的日子。
──而那也是他第一次看见艾伦睡得像个天真孩子般的时候。
一开始就只是个普通的深沉夜晚，湿气有点重，风吹起来也不舒服。
那个晚上艾伦就是顽固偏执地不肯好好上床睡觉，并且坚决表示非要打磨好一个完美的零件。听到艾伦的决定之后，他也决定留了下来，反正他那时也不算太累，而且对艾伦的新想法也感到兴趣。而就在他为艾伦和自己各自冲了杯咖啡回到小木屋时，他才发现艾伦就那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艾伦是该休息了，所以休也没打算叫醒他。更何况，观察艾伦睡着的模样似乎也是件有趣的事。
艾伦这副模样他绝对是第一个看见的人，毕竟跟艾伦搅和到最晚的总是他。
他思索着艾伦若是流了满桌子口水的话，他明天绝对会嘲笑艾伦。
于是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啜饮着对他而言不十分美味却也称不上难喝的咖啡。
“............”
接着他察觉到艾伦发出的微弱声音，这让他充满好奇心的把身体更靠近了艾伦许多。
那些睡梦中的低语一开始听起来就只是些没有什么意义的音节。
这让他不禁觉得有些无趣，于是他转头喝了一大口咖啡，并且疑问着既然艾伦都睡着了，那么自己干嘛再继续喝咖啡来让自己提神？艾伦甚至都没跟他解释那个零件究竟是要拿来做什么用的！
休闷闷地再度咽下了一口咖啡，他开始觉得这咖啡既苦涩又难喝了。
好了，他决定回自己那里休息了，打个盹，或是看本书......毕竟盯着一个大男人睡觉的模样还是有点无聊.。
于是他放下了咖啡杯，却突然在同时听到了艾伦的惊声叫唤。
“不要走！拜托！！”
休心虚地缩了一下肩膀，这也太巧了！他发誓自己可没有要偷懒什么的！！但当他扳起严肃的表情要跟艾伦解释清楚的时候，他却发现艾伦的双眼仍旧紧紧阖着，完全没有任何睡醒的迹象。
唯一与刚才不同的，就只有艾伦现在正痛苦地扭曲起五官。
“艾伦？”这异常的状况让休开始有些担心了。
“拜托...拜托......”
梦魇似的低语继续着。而他也清楚看到了艾伦的眼角正溢出一颗大大的泪珠。
老天，他可从来没应付过这种状况！！
他手忙脚乱地差点打翻了桌上的两杯咖啡，休并没有花多久时间就镇定了下来。但即使镇定下来之后他也仍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点什么。
他早就猜到了艾伦的性向，关于这点，休从来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是他失算了！他当时可完全没有意测到艾伦会突然在自己面前崩落出这种纤细而伤心的模样！
琼、琼，谁快去把琼找来！！！
休在心中呐喊，不管怎么说处理心理层面的状况应该都是身为女性的琼比较适合。但琼现在不在布莱切利园，就算他联络到琼，琼在这种时间里能不能被准许进来都还是个大问题！
休看着艾伦失控落下的泪水越来越多......喔、天知道！就算琼会出现，他显然也没有那个等待的时间了！！
于是他决定摇醒艾伦，不管摇醒一个睡昏了做恶梦做到哭的男人会多让彼此尴尬，他仍然伸出了双手。
“拜托...克里斯多弗......不要走......”
休伸出的双手因为艾伦再次出现的悲痛低语而悬在空中。
他直觉地将头转向身后那台有着跟艾伦口中呢喃里一模一样名字的超级计算机。
对于艾伦于这台机器的执着，他似乎弄懂了些什么。
休皱起眉头，俊朗的五官也因为太过烦恼而跟着皱了起来。
他这下可不确定该不该叫醒艾伦了，显然叫醒艾伦的尴尬比他刚才预想中的会多上数十倍......
“克里斯多弗......”
休迟疑着，不确定该摆向哪的双手兀自在空中晃荡着。
“拜托...请不要让我一个人独自活着......”艾伦的声音若有似无。“......我该怎么活下去？”
艾伦最后的疑问句让休的整颗心都凉了。
如果只是一场不完美的恋爱也就罢了，甩人与被甩，那大概多数人都经历过，他甚至可以在艾伦醒来之后一对一的帮他做心理辅导。
但艾伦吐出字句中的讯息简直太不祥了......虽然可能不是那种意思，但他却无法避免的联想到一个机率不算低的假设。
这个克里斯多弗不在了？
喔、但愿他猜错！！
休咒骂着自己，并且盯着已经几乎要被梦魇压垮的艾伦。
他先是咬了咬牙根，接着俯下身体。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
他在艾伦耳边说道：“......嘘...艾伦......别哭......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to be continued-
